刘云涛 https://jbk.39.net/yiyuanfengcai/ys_bjzkbdfyy/790/

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
月上树梢,寒夜有风。

此时的暖香阁,却热闹非凡。

有客人挑了门帘踏进暖阁,看上去是赶了远路来的,双手还缩在袖里取暖。

不过半刻,暖阁已坐满了人,却惟独不见平日里来的那位常客。

管事王婆娘笑弯了腰,吩咐姑娘:“今日这出戏,绝不可出任何岔子。”

现在万事俱备,只欠贵客那阵东风了。

眯着眼睛扫过四周,还是没瞧见熟悉的身影,忙问身边的姑娘:“贵客可是确定了今晚会来?”

“贵客既然答应了,定不会食言。”

这边正说着,楼上一阵骚动,有人开了戏腔,缓缓上场。

“台下人走过,不听旧人说,台上人唱着,悲欢离别歌……”①

蓝纱拂动,水袖轻扬,一时间,室内鸦雀无声。

众人坐立不安,都等着目睹这暖香阁花魁的倾城容颜。

众人皆知,这暖香阁的姑娘们平分秋色,不同于别处的姑娘,各个才艺绝伦。

多少人盼了许久,就是为了等这花魁一展歌喉。

起初,声音婉转,尾音又转悲凉。

果然,这动听的曲子称得上千金难买。

尤其是唱到后半段,众人听的如痴如醉,心痒难耐。

一曲结束,一双玉手掀开纱幔,款款走出。

众人怔住。

只见那人甩着水袖,缓缓上前。

肤白体瘦,步步生莲。

“怎么回事?说好的花魁呢?”

“怎么来了一个傻小子?荒谬可笑!”

“这种庸俗之事,岂能任由一男子哗众取宠?简直是丢尽我白泽人的脸面。”

“还不快滚下来!”

有人摔了酒壶,掀了桌椅,暖香阁的姑娘们吓的花容失色,死死绞住手帕。

王婆娘怒气冲冲地扭着细腰走上台,一巴掌打飞了男子头顶戴的戏冠。

接着,又一脚踹向他的腿骨,男子直直跪在地上,头被人摁在了地上。

台下的人见状,有扔瓜果的,有出口谩骂的,指责声一片。

白泽朝历来有个规矩,男子顶天立地,只能上阵杀敌,文韬武略,不能做出不合身份之事。

尤其是,明禁男子唱戏。

如今却有一少年公然在这暖香阁唱什么故人叹,简直贻笑大方。

“你这个死东西,我收留你不是让你在我这里砸摊子的,来人啊,给我拖到后房去,别在这里碍了各位爷的眼。”

立刻有人拿着木棍子走上前,一棍落在男子身上,男子只是忍着疼,低问一句:“男子唱戏,何错之有?”

“还嘴硬,给我打!”

男子被打的趴在地上,沾了满脸的血,一身戏服,染了色。

“都说众生平等,女子可以唱戏,为何男子唱戏便成了罪过?”

掷地有声,灵动中透着一丝戏谑。

“我的贵客哟,您可算来了。”

杜晞手执白羽扇,撩了裙摆入内,众人立刻议论纷纷。

“这是谁啊?女子怎能来这里?简直伤风败俗!”

“她你都不认识?这就是传说中的将军府大小姐,经常逛窑子约男子饮酒那位。”

有人“呸”了两声,动静不小。

“如此留恋风月之事,折辱身份。”

杜晞只是一笑带过:“各位大人既如此瞧不上这风月之事,又为何忙里偷闲,日日留恋于此?”

“难道就因为各位大人是男子?”

这屋里的人,都不是好惹的主儿,王婆娘怕得罪了人,忙当和事佬:“都是我管教不严,让这贱蹄子跑出来生事,今天这茶水和酒钱,我王婆娘全包了。”

王婆娘走上前,一脸委屈:“我的贵客哟,今天这出可真不是我安排的,您消消气,我这就找人陪您上楼品酒。”

“果然是传说中的荒淫无度,目中无人,听说这位还被许给了咱们皇上……”

话到最后,欲言又止,还意犹未尽。

“那可真……”

“我自是知道妈妈不会在变卖这阁楼的当天找人自砸招牌,放心,之前本小姐说的是两千两银子,一个子儿也不会少你。”

“不就是仗着自己有钱么?”

杜晞走到那人桌前,眼都不眨地摸出来两千两银票,朝他面前一丢:“不好意思,我就是有钱。”

“我就是有一个有能耐的将军爹,还有一个特别宠我的少将军哥哥,你若不服,去将军府和他们打上一架。”

末了,又补充:“只不过我爹爹年纪大了,我这做女儿的不能不孝,你若心里不服,也可和我打上一架。”

那男子气的双手握拳,正要起身,已被杜晞一扇子打中了鼻梁,鲜血汩汩地朝外冒:“你……”

众人还没反应过来,闹事男子已被杜晞制服在地,他忙用双手捂住自己脸:“等一下,别再打脸。”

表情气鼓鼓地,看上去想分分钟撕了她。

奈何,又打不过她。

“怎么,还不服?那你也可以去找我那未婚夫君,当朝皇上,你就说,气不气人吧?”

“我,我……好男儿不和你这泼皮女子一般见识。”

“更气人的,还没告诉你呢,本小姐这些钱,都是我自己做生意赚来的,名副其实可以靠背景颜值却偏偏靠自己的才华……”

杜晞把玩着手中的扇子:“说累了,不说了。”

那男子硬生生昏死过去,也不知是被她刚才打的,还是被她那些话给气的。

王婆娘立刻笑的花枝乱颤,朝杜晞走了两步。

看她的眼神在发光,唾沫都快飞出来了:“那贵客今日来……还和往日一样?”

“嗯。”

“好嘞。”王婆娘靠近杜晞,压低了声音:“楼上暖房,早就备好了。”

杜晞拍拍她肩膀:“得嘞!”

转身,喊正在低头数怀中银票的绵儿:“绵儿,楼上吃瓜饮酒去啦。”

突然想起了什么,回头看向戏台上趴在地上的少年:“那位小哥戏唱的不错,带去我屋吧。”

闻言,王婆娘走过去让放了人:“算你好运,被这位贵客瞧中的人,往后都有好日子过啊。”

枯井落叶,鼻尖一股浓重的血腥味。

珞晡的视线终于从尸体上挪开,双手负在身后:“朕没听错?”

小雁子小心翼翼抬头去观察皇上的脸色,看上去波澜不惊,一点儿也不生气。

暗自感叹,不愧是当皇帝的人,自家的房子都快塌了,还能如此镇定自若。

面上,还是兢兢业业又重复一遍:“没错,皇上,杜大小姐不仅花二千两白银买下了暖香阁,她还……买下了一个当众唱戏的男子,您没听错,是男子哦。”

小雁子努力让自己保持客观,可还是忍不住尾音拐了个弯儿。

“竟有此事?”

“所以啊,皇上,反正您迟早也是要与杜小姐见上一面的,不如我们趁此良辰美景去会会这杜大小姐。”

“当然了,皇上您也别气馁,皇上您英气逼人,任何女子见了皇上一定会死心塌地,再也……”

再也不会偷偷摸摸,不对,光明正大的给皇上戴绿帽子了。

这话,小雁子打死也不敢当皇上面上说。

“小雁子,摆驾出宫,朕倒要看看这杜小姐到底要唱什么戏。”

小雁子抬头,对着宫外某个方向,双手合十,闭上眼睛。

为咱们这位传说中从来不走寻常路的杜小姐点蜡。

——

暖香绕榻,杜晞经过这一阵折腾,出了一头的汗,嘴上也不闲着:“不是我说你,抬高手臂,对,你怕什么,微笑,自然,对!”

“绵儿,快把那小尺子拿来,绵儿呢?”

“刚才那位唱戏的小哥,对,是你,帮我把那些布料拿过来,多谢多谢。”

少年蹙眉,扯过一旁的布料,抿唇走上前。

屋里候着的一排男子,整整齐齐,外衫尽退。

“不是告诉过你们么,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仪式感,仪式感懂不懂,红娃,你还真是大力士啊,你先给我坐下,对,你先换衣服。”

“还有你,青娃,别吐水了,真快成吐水的了。”

“大家动起来啊,一边动一边将之前说的那些话本子背诵起来,开始!”

房门突然被人从外边推开,杜晞正嫌紫娃动作慢,直接上手帮他脱水袖,绵儿撞见要急哭了:“小姐,皇上他要见您,奴婢……”

奴婢拦不住啊。

杜晞正忙着搞事业,头都懒的回:“不是告诉你了么,就和之前一样,说我身体不适,不方便见皇上,这大晚上的,有什么好见的。”

不就是一个联姻的未婚妻么,他最近怎么对她如此上心?

按理说,不应该啊。

难道是他们又偷懒没有好好在皇宫周围传谣造谣?

“朕倒奇怪了,杜小姐这身体不适该不会是在暖香阁落下的病根吧?”

杜晞听到这声音,手一滑,紫娃的内衫也直接被她顺手给扒了。

紫娃尖叫:“杜小姐,你弄疼我了。”

杜晞:“……”

还挺爱抢戏。

“你给我坐回去,穿……好衣服。”

回过头,杜晞嘴角狠狠抽了一下。

刚才还换着衣服的七个人齐刷刷的在床榻上并肩坐一排,也不觉得挤。

这会儿倒利利索索把衣服换好了,红橙黄绿青蓝紫,连做出的表情都如出一辙。

绝了。

不知道的人,还真以为她杜晞干出了什么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旷世奇闻。

好家伙,真当自己是一棵藤上长出来的七朵花了?

杜晞向来不平白惹事,自然也就不怕事。

她笑容浅浅,转身,脖间还挂着自己发明量衣的小皮绳,收回双手掐腰的动作,微微附身:“杜晞见过皇上,不知皇上前来,所为何事?”

珞晡庆幸自己出宫前特意服了药,不然可能真被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让他想吐血的女人给气死。

“杜小姐果然名不虚传,如今一见,还真是让朕刮目相看。”

珞晡一身白衣,扶门而立,只一眼就让人过目难忘,气度卓越。

简单来说,就长得还挺好看的。

“皇上难道没听过一句话,坚决不信谣也不传谣,守卫白泽,从我做起。”

珞晡声音里裹了点儿笑意:“哦?朕只知杜小姐身为将军之女却屡屡出现在这青楼之地,还与一众男子共处一室,当真是……”

他这么一说,给杜晞直接气笑了:“怎么,男子逛窑子就是天经地义,女子来品酒就伤风败俗了?”

珞晡被她这话问的,似乎噎了一下。

“朕自然……”

目光探去床榻,认真打量着那一排造型奇怪,衣服五颜六色的陌生男子。

“杜小姐来这里,真的只是为了饮酒?”

杜晞一脸官方微笑,心里却在想,你最好生气,愤怒,能动手就别动口。

顺便再一掀摊子,这亲事呀也就真黄摊子了。

她就不信,堂堂一皇上,还搁在这么一个重男权的朝代,能忍受自己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妻逛青楼,与众葫芦娃,不是,众男子月黑风高,共处一室。

还只是喝酒,说出去,谁能信?

面上,杜晞弯弯嘴角,温柔可爱:“对啊,我们只是饮酒,别无其他。”

她抬起双手,有意无意地摆弄自己脖间的小绳子。

失策了,早知道,出将军府前,应该多准备一副小皮鞭。

“哗啦”一声,身后有东西倒塌。

绿娃很是歉疚,弱小无辜还惹人怜:“杜……小姐,在下不是故意。”

床榻一侧边角塌陷,看上去更加耐人寻味。

“放肆,咱们皇上在这里,你们还不行礼?”

“公公息怒,我们一开始就想行礼来着,我们……只是被圣颜惊艳,吓的脚麻了,稍等,稍等。”

杜晞默默为小绿娃点赞,不愧是以后要跟着她搞事业的人,太会举一反三了。

在兄弟互扇脸彼此协助后,床榻前,齐刷刷跪倒一片。

杜晞:“……”

还真是不经夸。

“杜小姐……”皇上一步一步走向她,自带特效般,衣袖生风。

杜晞一本正经,等候发落。

下一秒,只听珞晡道:“你是朕名副其实的未婚妻,朕自然信你。”

等一下——名副其实什么鬼?还居然就这样信了她?

这位皇上,怕不是脑子不行哟。

“皇上……您这么晚前来,到底……”

小雁子迈着小碎步挪上前:“杜小姐,您摊上事了,您摊上大事了。”

原来,在这里等着她呢。

她就说这皇上,不能真信她刚才叭叭的那些话。

“小女子自知皇上眼里容不得沙子,如今第一次见面又是此番情景,想来皇上也是有退婚的意思,既然如此,皇上就请下旨吧。”

珞晡有注意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开心,清清嗓子:“朕会来这里找你,并不是为了和你退婚。”

这下,换杜晞一脸懵。

“当然,我们既然马上就会成亲,朕早该与你相见。虽然,这桩亲事是父皇一早就定下的……”

他字字句句,说的诚恳:“可朕平日里多被朝堂之事缠身,没来找杜小姐,便是朕的不对,还望杜小姐给朕一个相互了解,将功补过的机会。”

站在杜晞身后的绵儿用手背捅她,悄悄示意杜晞,杜晞立刻反应过来:“皇上您言重了,是我平日里琐事繁多,给忙忘了……”

珞晡抬手,很自然的揉揉她脑袋:“无碍,那我们先把正事办了。”

她现在一个头两个大。

送给珞晡一个疑惑的目光,抿唇笑。

在这里办正事?不合适吧?

“杜小姐,谢小姐意外身亡,我们怀疑您与这桩命案有关,所以还请杜小姐随臣走一趟。”

一玄衣男子推门而入,给杜晞吓一跳。

“谁?你说谁?”

“谢大人之女,谢长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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